“扬扬被蝴蝶砸得很惨,”闷了一阵,王东说,“我听我们大队的一个伙计说,蝴蝶下队分在扬扬他们那个中队。一开始还没怎么着,扬扬以为没事儿了,整天跟他套近乎,说当初他砍金高是因为金高先打了他。蝴蝶没说什么,跟他还很客气,后来就突然出手了,把他拖到内管大门口,当着很多人的面儿把他修理成了一滩鼻涕。后来蝴蝶严管了,扬扬坚决要求调离那个中队,说他学过裱画儿,就那么灰溜溜地去了教育科……操他妈的,扬扬可真给咱下街人壮脸啊,”王东总结道,“他就不会学着圆滑一些?比如我。当初我跟蝴蝶在看守所……”“打住打住,”心里憋屈,我不喜欢听他唠叨了,打断他道,“既然你的脑子那么大,以后回到社会上给我精明着点儿,别整天喊着砸这个砸那个的,你首先应该跟家冠学习。”
王东跟我瞪了一阵眼,脸一下子红得跟漆过一样:“宽哥,什么也不叨叨了,以后我听你的就是。”
我点着他的胸口说:“回去以后,你首先应该跟淑芬断了联系,那不是你的,再跟她联系,你连命都保不住了。”
—提淑芬,王东的表情就像谬毐看见了潘金莲,又急又傻:“给金龙倒出来啊?我操他娘,不行!”
我笑了,眯起眼睛说:“兄弟,记住我这句话,狼嘴里的兔子,狗嘴里的骨头,都是抢不得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