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璘的戏做得很足,有几次他都是凌晨从宫里出发到平安州来履行仪式。月筝每次看见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就报以不屑冷笑。
最后一个仪式是酬神,因为司礼监已经选定吉日吉时,帝后要共同拜谢天德。月筝戴着沉重的礼冠跟着凤璘跪下起来,已经憋了一肚子怨气,礼官还捧着香滔滔不绝地说祝祷之词,一说就是半个时辰。月筝忍无可忍,甩手就往旁边设置的椅子走,凤璘发觉她的意图并没阻拦,她才走了一步就被跪在脚边的勐邑侍女瑞十死死拉住,吓得嘴唇都苍白了,眼神里尽是哀求。
月筝烦恼地叹了口气,终是站回原地,捱到礼官说完。也是,她现在怎么说都是勐邑公主,太放肆的话,最丢脸的还是勐邑,隽祁大概早就料到她会不择手段地折磨凤璘,所以才挑选了瑞十,天天用软刀子逼她别丢他的脸。
仪式完毕,月筝冷着脸闷闷地往寝宫里走,凤璘倒一反常态地跟着她。她回身瞪他,赶他走的意思表达得十分清楚,凤璘视而不见。他也穿着厚重窒闷的礼服站了一个多时辰,起得早又赶五十里的路,天气也燥热起来,他的倦色掩都掩不住,脸色有些苍白。他发现月筝又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盯着他瞧了,还好没再执意赶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