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这种时刻?”皮埃尔责备地说。
“在这种时刻,”安德烈公爵又说一遍,“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可以暗算对手,然后再多捞一个十字勋章和绶带的时刻而已。明天对我来说,是十万俄军和十万法军在一起的厮杀,事实上,这二十万大军一交战,谁打得狠,不怜惜自己,谁就会赢。如果你想听,我可以告诉你,不论发生什么事,不论上面怎样乱来,我们都会赢得胜利!”
“公爵大人,对呀,这是千真万确的,”季莫欣说,“现在谁还怕死!你们信不信,我们营的士兵连酒都不喝了,他们说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。”大家都不说话了。
军官们站起来。安德烈公爵把他们送到棚子外面,又对副官下了最后几道命令。军官们离去后,皮埃尔走到安德烈公爵跟前,刚想说话,这时距板棚不远处的大路上响起了三匹马的马蹄声。安德烈公爵朝那个方向望望,认出是沃尔佐根、克劳塞维茨 [1] 和一个随行的哥萨克兵。他们继续谈着话,因为离得很近,皮埃尔和安德烈无意中听到了下面的话:
“应该把战争转向更广阔的空间。这个观点我不十分赞赏。”一个人说。